第一节 粉饰财务报表的动机

会计信息是一种特殊的、涉及不同经济利益主体切身经济利益的经济信息。会计信息的编制者或多或少都存在通过粉饰财务报表来获取某种经济利益的动机。本节将从理论上阐述企业粉饰财务报表最基本和最常见的动机，以便为揭示财务报表的可信度打下基础。

一、会计信息的特殊性是粉饰财务报表的根本原因

(一)会计信息失真的定义

会计信息失真是指会计信息的加工与披露违背了客观真实性原则，使会计信息不能正确反映会计主体真实的财务状况和经营成果。会计信息失真具体包括如下几方面：

1.　原始凭证失真。

该种“失真”，既包括原始凭证填写不完整、不规范，也包括有意填制不规范的原始凭证，将一些非法收支变成“合法”收支。

2.　记账凭证失真。

记账凭证主要是记账凭证要素填写不全，混淆各项收入、成本、费用的渠道。

3.　会计账务混乱。

会计账务混乱，主要是指企业没有严格按照相关规范设置会计科目、账簿，会计核算缺乏系统性，使企业会计账目混乱，账证、账账、账表严重不符。

4.　收入、成本、资产、负债失真。

这些失真中危害最大的是人为地虚增或虚减收入，少计或多计成本，虚增或虚减资产和负债金额。企业通过多列或少列收入和成本，可以人为方式调整损益，造成虚盈实亏或虚亏实盈；虚记资产和负债会导致企业资产账面价值不能反映企业拥有资产以及净资产的实际情况，误导投资人、债权人等相关利益主体的投资或信贷决策。

5.　会计报表虚假。

会计报表虚假是指会计报表不能正确地反映会计主体的现实经营成果和财务状况，这种失真既可能是故意失真也可能是非故意失真。其中故意失真危害最大、后果最严重、也最难以防范和察觉的失真。人为地调整报表数字，会导报表使用者，影响到他们的切身经济利益。

会计信息失真可分为故意失真与非故意失真。非故意失真人员因自身专业能力局限或会计技术处理不当而出现的会计信息失真；故意失真是指在企业管理层的授意下，利用会计规范给予企业的灵活性，有偏向性或诱导性地提供信息，或者违背会计规范制造假账。上述两类失真中，危害最大的是故意失真。下面主要讨论会计信息故意失真的问题。

(二)会计信息的特殊性

企业主要通过财务报表对外提供会计信息。会计信息是一种与各相关利益主体经济利益密切相关的特殊信息，它既是财产委托人与代理人订立经营责任契约的基础，又是两者经营契约的一个重要因素和评价财产代理人经营责任契约执行情况及结果的重要手段，即信息与财产代理人的经济利益密切相关。比如，财产委托人签订了代理人年净资产收益率必须达到百分之多少的经营契约，如果达到这个标准，代理人就可以按照合同取得约定的报酬，如果超过这个标准，代理人将获得额外的奖励，如果达不到这个标准，则会受到相应的经济惩罚。这样，这个净资产收益率就不仅仅是契约的重要内容，而且是考核评价财产代理人经营责任完成情况的标准。

有不同的利益主体，在各种利益主体之间就会有利益冲突，在解决这种利益冲突的过程中，人们制定了很多法规或形成了若干惯例，其中会计准则(制度)是最重要的法规之一。会计准则本来就是这些利益集团为了平衡利益冲突而制订的会计信息处理标准，其基本目的是规范会计信息的编制和列报，公正地向各种利益相关者提供可靠而有用的会计信息。如果某些利益集团不按会计准则的标准，而按照对自己有利的方式来编制会计信息，就有可能获得超额的利益。既然如此，就不可避免地会使某些利益主体产生操纵会计信息的动机。比如，在委托人与代理人的利益分配上，财产代理人通过操纵会计信息，可以提高所代理财产的账面盈利能力和降低风险水平，造成全面或超额完成代理任务的假象，并从完成或超额完成诸如利润总额、净资产收益率以及各种任务指标中获得实在的经济利益。

现实中会计信息的加工者是财产代理人，财务报表是由财产代理人编制的，这就使得财产代理人产生操纵会计信息的动机可能变为现实。

(三)代理人操纵会计信息的空间

企业管理层(代理人)在发布财务报表时,其实是对财务报表中所有的资产、负债、所有者权益、收入、费用等会计要素作出了肯定的认定。这些认定包括如下五类：

1.　存在或发生。

即在列报日，资产负债表所列的各项资产、负债、权益的资产负债表日都已存在，利润表所列的各项收入和费用在会计期间内已经确定产生。

2.　完整性。

即在财务报表中应该列示的所有交易和项目都已经列入。

3.　权利和义务。

即某一特定日期，各项资产确定为属公司的权利，各项负债确定为属公司的义务。

4.　估价或分摊。

即各项资产、负债、所有者权益、收入和费用等要素都按适当的金额列入报表。

5.　表达与披露。

即报表上的特定组成要素已经被适当地加以分类、说明和披露。

从理论上讲，上述确认都应该符合会计准则，但是由于经济活动的复杂性，为了适应不同经济情况的需要，会计准则给予企业相当大的选择会计政策的权限。企业可以根据企业的实际情况进行会计政策选择，使得会计准则具有所谓的弹性。这种弹性一方面能够适应企业业务创新和管理的需要，另一方面也使企业有了操纵会计信息的空间。企业操纵会计信息，甚至可以从操纵经济业务开始，从而使操纵行为更加隐蔽，危害性更大。

二、企业操纵会计信息、粉饰财务报表的常见动机

公司操纵会计信息的基本目的是为了完成或超过投资人、债权人、市场、上级管理部门等对它的盈利能力或风险水平的预期，从而提高企业价值，并从提高企业价值中获得实际利益。具体地看，企业操纵会计信息、粉饰财务报表的常见动机如下：

(一)为了业绩考核而粉饰财务报表

企业经营业绩考核主要以财务指标为基础，按照我国国有资本金绩效评价规则，财务指标占分值为80%，非财务指标(评议指标)仅占分值20%，而就是这20%分值的评议指标中，也有若干指标与财务指标有密切的关系，如市场占有能力、技术装备更新水平等。我国国有资本金绩效评价体系中的财务指标包括财务效益状况(含净资产收益率、总资产报酬率等指标)、资产营运状况(内含总资产周转率和流动资产周转率等指标)、偿债能力(内含资产负债率和已获利息倍数等指标)、发展能力状况(内含销售收入增长率和资本积累率等指标)等。这些指标的计算和确定均离不开财务报表。

经营业绩的考核，不仅涉及企业总体经营状况的评价，也涉及企业经营管理者的业绩评定，影响到他们的晋升、工资及福利，还可能与企业众多员工的切身经济利益有直接的联系，如职工的奖金、福利等。既然通过粉饰财务报表来提升经营业绩，可为企业及其经营者和职工带来经济利益，那么这些利益主体就自然会产生粉饰财务报表的动机。这也是最常见的粉饰财务报表的动机。

(二)为了获取银行及商业信用而粉饰财务报表

债权人发放信用必然会从控制风险的角度出发，不愿向经营亏损严重、财产担保力不强、资信状况差的企业提供信用。

在我国资金普遍短缺、融资渠道单一的条件下，银行往往是企业取得信贷资金甚至是所有发展资金的唯一渠道。能否取得贷款，往往关系到一个企业的生死存亡。在这种情况下，经营状况不佳又急需资金的企业，自然就容易产生操纵会计信息、粉饰财务报表去获取金融机构的信贷资金和供应商的商业信用的动机。就是经营前景极佳但正处于迅速发展期的企业，也可能由于经济效益还没有体现出来，向银行申请贷款也十分困难，为了解决资金极度短缺的问题，它们也可能通过操纵会计信息来获取贷款。

(三)为了发行股票筹资而粉饰财务报表

按我国有关规定，无论公司在初次发行股票还是在以后增发股票和配股均必须达到一定的业绩标准，如《公司法》规定公司必须连续三年盈利且经营业绩较突出才有可能取得上市发行股票的资格，再如1999年前我国规定上市公司获取配股资格的最低标准为最近三年的每年净资产收益率不得低于10%,1999年后该标准降为6%。上市公司在证券市场进行配股等再融资，证监会也有严格的规定。企业为达到在证券市场发行股票、上市交易和配股等融资的目的，自然会使一些企业产生通过粉饰财务报表来发行股票筹资的动机。这种情况在我国上市公司中相当普遍。

根据证监会的有关规定，上市公司上市后财务状况和经营状况恶化等原因将被特别处理ST、暂停交易PT，直至退市，上市公司为了避免ST和PT，也在一定程度上会有操纵利润的动机。

(四)为了减少纳税而粉饰会计报表

企业所得税是在会计利润的基础上，通过纳税调整，将会计利润调整为应纳税所得额，再乘上适用所得税率而得出的。因此，为了偷税、漏税、减少或推迟纳税，不少企业也会粉饰财务报表。

除了上述的一些最通常的粉饰财务报表的动机之外，还有一些比较特殊的动机。如企业经营者为了仕途而粉饰财务报表，所谓“数字出官、官出数字”正是对这种粉饰动机的写照。再如企业经营者可能为了推卸责任而粉饰财务报表，将责任推给前任或后任企业经营者等。

第二节 财务报表粉饰的类型与方法

根据前述粉饰财务报表的动机，可将财务报表粉饰的类型与方法归纳如下：

一、粉饰经营业绩的类型与方法

企业经营业绩主要以利润指标表示，根据粉饰经营业绩的需要，操纵利润的形式也呈现出多样化。具体地看，有如下的操纵类型与方法。

(一)利润最大化

利润最大化的动机容易理解，它不外乎是希望提升企业业绩水平来获取本不能获得的经济利益。操纵的典型做法有提前确认收入、推迟结转成本、亏损挂账、资产重组、关联方交易等。提前确认收入的基本方法是提前开具销售发票，将未来存在很大不确定性收入确认为当期收入；推迟结转成本是将费用作为调节利润的“蓄水池”，通过将不应该资本化的费用资本化，递延当期费用，少计提应收账款的坏账准备、存货的跌价准备、固定资产的跌价准备、投资的减值准备等方法，将本期成本和费用推到以后的会计期间；亏损挂账是将已经明确产生亏损挂在各种待处理资产账户，将亏损推移到未来反映；资产重组是通过出售资产的形式，将资产的账面价值转变为公允市场价格或非公允价格，从而产生出利润；会计关联方交易是通过与关联企业的交易活动来改变各种交易的真实性，从而获取正常交易所难以获得的利益。这些活动的最终结果是虚增盈利和资产。

(二)利润最小化

利润最小化除了可减少纳税之外，还可以将以后年度的亏损前置于本年度，回避企业连续多年亏损的事实。比如我国上市公司如果连续三年亏损，那么将被摘牌。如果公司已经预计到本公司将连续三年发生亏损，那么它可以通过一些方法，将后一年甚至两年的潜在亏损前置于本年，使本年发生巨额亏损，而确保以后年度盈利，回避被摘牌的命运。典型的利润最小化的操纵方法有推迟确认收入、提前结转成本、使用加速折旧法、将应予资本化的费用列入当期损益等。这些方法正好与利润最大化的方法相反，其结果是虚减盈利和资产。

(三)利润均衡化

企业将利润均衡化的主要目的是塑造企业生产经营稳定的外部形象，以获取较高的资信等级，为对外筹措资金打下基础。典型的做法是利用应收应付账户、跨期摊提账户和递延账户来调节利润，精心设计出企业利润稳步增长的趋势。

(四)利润清洗(利润巨额冲销)

利润巨额冲销的目的一般是为了回避责任，比如企业更换主要经营者时，新任经营者为了自身的经营目标得以顺利实现，往往会采用这类方法粉饰财务报表。典型做法是将坏账、积压的存货、长期投资损失、闲置的固定资产、待处理资产盈亏等一系列不良或虚拟资产一次性处理为损失。除此之外，某些上市公司也会采用该方法，将亏损集中在一个会计期间，确保其他年度的盈利，避免公司被特别处理(即被ST)。

二、粉饰财务状况的类型与方法

一个企业财务状况的好坏，与其资产负债状况密切相关。因此，粉饰财务状况主要是从操纵企业的资产和负债入手。具体地看，有如下的操纵类型与方法。

(一)高估资产

高估资产除可获得改善企业财务状况有利于对外筹资的利益之外，还可获得股权方面的潜在利益。例如，当企业对外投资和进行股份制改造时，往往倾向于高估资产价值，以便获得较大比例的股权。典型做法是编造理由进行资产评估、虚构资产交易业务等。

(二)低估负债

低估负债可从形式上降低企业财务风险，有利于对外筹措资金。比如企业在争取银行贷款和发行债券时，为了提高信用级别，就有低估负债来降低财务风险的欲望。典型做法是将负债隐藏在关联企业、对或有负债不加以披露等。

总之，财务报表的粉饰动机决定了财务报表的粉饰类型。例如，以业绩考核、获取信贷资金、发行股票和仕途晋升等为目标，财务报表粉饰一般以利润最大化、利润均衡化，以及高估资产和低估负债的形式出现。而以减少纳税、推卸责任等为目标，财务报表粉饰一般以利润最小化、利润清洗，以及低估资产和高估负债的形式出现。就粉饰财务报表对与企业相关利益主体经济利益的影响来看，危害最大的财务报表粉饰是利润最大化或虚盈实亏，以及高估资产和低估负债的类型。

三、粉饰财务状况的后果

粉饰财务状况的最终结果是造成企业不良资产增加，企业的不良资产最终会变成企业未来的亏损。对于不良资产问题，在我国国有企业资本金绩效评价体系中也给予了高

度的关注，不良资产比率作为资产营运状况的修正指标，其权重为6%，而应收账款周转率、存货周转率等指标的权重为4%。我国国有企业2000年至2006年不良资产比率的基本情况，如图表3-1所示：

从图表3-1可以看出，农业和商业的不良资产比率要高于工业，这是因为农业和商业企业中许多资产价值可变性要大于工业资产。这说明在对财务报表进行粉饰性揭示时，还要充分考虑企业的行业特征。

第三节 财务报表可信度分析

一、详细阅读审计报告

(一)关注审计报告类型

企业的财务报表按是否经过审计来划分，可分为经注册会计师审计过的财务报表和未经注册会计师审计过的财务报表两类。一般来说，注册会计师对上市公司财务报表审计的过程中，已经对公司的财务状况和经营成果进行了足够的分析和考察，并形成了自己的专业判断。因此，经注册会计师审计过的财务报表，可信度要高于未经注册会计师审计过的财务报表。在进行财务报表分析之前要对财务报表进行可信度分析，在可信度分析中要充分考虑注册会计师发表的审计意见。

注册会计师出具的审计报告从大的方面来看可以分为无保留意见、有保留意见、拒绝表示意见和否定意见四大类型。注册会计师如果出具的是有保留意见、拒绝表示意见和否定意见等三类审计报告，说明公司财务报表一定存在问题，即财务报表不可以相信。如果注册会计师出具的是带有解释性说明的非标准的无保留意见的审计报告，则需要详细分析这些解释性项目，一般应予充分怀疑，特别是对连续被注册会计师出具非标准的审计报告细则更应该引起充分关注。

(二)关注管理层解释

报表阅读者还应该充分关注公司管理当局对审计报告解释性说明或保留意见的说明。根据我国有关法规的规定，如果注册会计师出具了非标准的无保留意见、保留意见、拒绝发表意见、否定意见等审计报告，公司管理层(包括董事会、监事会)应对此加以说明。因此，在阅读注册会计师的审计报告后，有必要看公司管理当局的解释和说明是否合理，可以进一步分析公司是否存在粉饰财务报表的行为。

(三)注册会计师事务所的支更

还应该注意的是公司频繁更换会计师事务所和注册会计师的情况，并比较更换前后出具的审计报告有什么差别，查找这些差别的原因和根据，从中发现粉饰财务报表的行为。

一般而言，对已经注册会计师审计过的财务报表，应该结合审计报告意见，重点分析財务报表的粉饰状况；对未经注册会计师审计过的财务报表，除了分析财务报表粉饰状况外，还需要判断财务报表中是否存在技术错误。

【案例1】

对广东盛润集团的无法发表意见的审计报告

深圳大华天诚会计师事务所#对2006年度广东盛润集团的审计报告中指出，该公司的短期债务偿还压力较大，且有大量担保债务被诉讼，如在短期内无法消除，将直接影响本公司的持续经营。基于这些事项可能对公司产生的影响非常重大和广泛，因此，无法对该公司财务报表发表意见。

广东盛润集团认为，公司的债务重组、资产重组尚在进行中，公司管理当局相信债务重组、资产重组后将能应付未来经营所需，因此，2006年度财务报表仍然按照持续经营基准进行编制。但由于本公司采取的持续经营改善措施处于实施初期，我们无法获取充分、适当的审计证据，以确证其能否有效改善公司的持续经营能力，因此，无法判断本公司继续按照持续经营假设所编制的2006年度财务报表是否适当。

公司董事会还认为，公司虽然面临较大的短期偿债压力，且有大量的担保诉讼，但公司在清欠盘活方面取得一定进展，公司仍能筹集到维持正常运营所需要的资金。公司于2006年第三季度清偿关联方占用公司非经常性资金5736.48万元，公司已对其计提的坏账准备3453.72万元转回，使得公司2006年全年经营业绩实现扭亏为盈。同时，公司在债务重组、资产重组方面付出了艰辛的努力，积极与债权人沟通、协商，力争在债务重组方面有所突破，积极寻求有实力、有诚信、有运作能力的重组合作方，公司与中介公司签订了《财务顾问协议》，力图在重组方面有实质性进展，以改善公司的持续经营能力。

【案例2】

三九医药股份有限公司的带保留意见的审计报告

岳华会计师事务所对三九公司的如下两个问题持保留意见：

(1)　截至2006年12月31日止，三九医药公司应收控股公司——深圳三九药业有限公司、最终控股公司——三九企业集团(深圳南方制药厂)及其附属企业3865604115.10元，已计提坏账准备124470976.48元。截至本报告出具日止，三九企业集团(深圳南方制药厂)的债务重组工作在国务院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委员会的协调下仍在进行中。虽然三九医药公司董事会确信上述债务重组可在预计期限内完成，通过债务重组使该等债权可以收回，目前无需对上述应收款项增加坏账准备。但是注册会计师认为，无法采用相关审计程序获取充分适当证据，为该等债权坏账准备的恰当估计发表审计意见提供合理的基础。因此，无法判断该事项对三九医药公司财务状况及经营成果的影响。

(2)　截至2006年12月31日止，三九医药公司对三九宜工生化股份有限公司的长期股权投资为205810337.87元，三九医药公司已与受让方签订股权转让协议，将所持有的三九宜工生化股份有限公司的38.11%股权进行转让，转让价款为205739100元，该股权转让的手续尚未办理完毕。因此，无法执行有效的审计程序，就该转让事项对财务报表产生的影响作出判断。

公司董事会对该事项的意见如下：

(1)　关于大股东及其关联方占用公司资金。

公司董事会认为，在国务院国资委的指导下，华润集团、三九集团提出了解决资金占用问题的一揽子方案，包括：以现金偿还约23亿元、以资抵债约11亿元、债务重组约3亿〜4亿元。该组合式清欠方案在三九集团与三九债委会达成债务重组协议且经公司股东大会批准后，可全部解决三九医药的资金占用问题。因此，对三九集团、三九药业截至2006年12月31日止的应收款项，公司确信可以完全收回，不需计提坏账准备。

(2)　关于三九生化转让事项。

受让方振兴集团已按协议约定将价值2.23亿元的山西振兴电业有限公司的65.216%股权置换入三九生化，该资产现已成为三九生化的重大经营性资产。三九生化董事会中已有振兴集团推荐的三名董事。同时，振兴集团、恒源煤业已于2006年12月25日提出股改动议，中国证监会已于2007年4月6日正式出具振兴集团收购三九生化的受理函。因此，公司认为，三九生化股份转让已不存在障碍，转让价格以三九生化2004年12月31日经审计的每股净资产为定价依据，三九生化2006年度损益情况对公司没有影响。

【案例3】

对深圳中科健公司的带强调事项的审计报告

武汉众环会计师事务所在审计报告中强调指出：“我们提醒报表使用人关注：中科健公司2006年12月31日合并净资产为一135436万元，已严重资不抵债，存在多项巨额逾期借款、对外担保。本公司面临多项诉讼、部分资产和资金账户被查封或冻结，生产经营规模萎缩。持续经营能力仍然存在重大不确定性。

我们对中科健公司2005年度财务报表发表了无法表示意见的审计报告，通过中科健公司的努力及期后已经发生的事项，上年度的无法表示意见的事项已经得到证实或改善。”

中科健公司董事会对强调事项说明如下：

截至2006年12月31日止，本公司合并净资产为－135436.13万元，已严重资不抵债，存在多项巨额逾期借款、对外担保。本公司面临多项诉讼、部分资产和资金账户被查封或冻结，生产经营规模萎缩。为改善目前经营状况，公司已采取以下重组与改善措施：

在深圳市人民政府和中国银行业监督管理委员会深圳监管局、深圳市国内银行同业公会的支持与指导下，本公司及其21家关联公司、郝建学先生与上海浦东发展银行股份有限公司深圳分行等21家债权人签订了《关于本公司及其关联方的债务重组框架协议》，各成员单位决定组成“本公司及其关联方债务重组金融债权人委员会”(下称债委会)，统一行使债权，共同对本公司及其关联公司进行债务重组。为保持中科健的上市地位及核心业务的可持续经营，债委会将根据重组框架协议的规定，视具体情况给予本公司及其关联公司合理而必要的宽限或减免，并对其所欠债委会各成员单位的债务进行重组。债委会可根据具体情况采取以下方式给予宽限或减免：①办理展期或借新还旧；②继续保持原有的贸易礅资额度；③在提供非关联担保的前提下，改变融资条件；④豁免关联担保义务；⑤暂缓主张、减免利息或罚息；⑥同意乙方变更担保；⑦其他宽限或豁免。

本公司在进行债务重组的同时，也在努力恢复公司的手机销售、手机制造等主营业务。本公司将充分利用与韩国三星电子之间良好的合作，努力扩大三星手机销售额度；将本公司现有的相关制造类公司业务合并，整合制造资源，努力开展科健品牌手机的制造和在中国以及国际市场的自有品牌手机销售，并在现有的手机制造的基础上，发展有线电视模块等IT产品的制造、销售和OEM业务。另外，中国3G市场预计将于2007年启动并将获得很大的发展，本公司子公司深圳三星科健移动通信技术有限公司预计将从中国3G市场获得较大的市场份额，本公司也将获得较大收益。

本公司2006年生产经营秩序稳定，实现了扭亏为盈的经营目标，中科健银行债务重组框架协议的签订将给公司带来凤凰涅槃的机会，公司董事会和经营管理层非常珍惜这个机会，将尽最大的努力来实现公司的二次腾飞。

二、关注会计政策的变更

根据一致性和可比性原则，会计政策不得随意变更，但是在法律或会计准则等相关规定允许下，公司可以变更会计政策。虽然会计政策变更的前提是会计政策变更之后能够使所提供的公司财务状况、经营成果和现金流量信息更为可靠、更为相关。但是这些可靠和相关不可避免地带有主观性，这就为公司粉饰财务报表提供了条件。

正因为会计政策和会计估计的变更具有一定的主观性和可操控性，公司管理当局常会利用这一条件，在需要进行财务报表粉饰时，对会计政策和会计估计作出某种调整和变更。因此，关注公司会计政策和会计估计的变更，也是判断公司是否粉饰财务报表的一个重要线索。

会计报表合并范围是公司的重要会计政策之一，纳入合并会计报表编报范围的子公司财务状况及经营成果会直接影响合并会计报表的结果，合并范围的变化会对合并会计报表发生直接影响，公司可以通过改变合并范围来调节企业的盈利能力和风险水平。关注会计报表合并范围的变动，也可以为揭示公司存在粉饰财务报表的行为提供线索。

【案例4】

中科健公司2006年度作出重大会计差错更正并进行追溯调整

中科健公司本年度作出重大会计差错更正并进行追溯调整，主要内容如下：

本年度公司发现以前年度多计提深圳市科健医电投资发展有限公司、江苏中桥百合通讯产品销售有限责任公司、深圳市科健营销有限公司、科健信息科技有限公司、江苏中科健通讯产品销售有限公司、深圳市凯士髙科技有限公司、深圳市万达电子技术服务有限公司应收款项的坏账准备30981331.43元。

上述会计差错更正的累积影响数为30981331.43元，调增了2005年度净利润14720759.80元，调增了2004年度净利润16260571.63元，调增了2006年年初留存收益30981331.43元，均为调增未分配利润；利润及利润分配表的上年数栏，年初未分配利润调增了16260571.63元、调减了2005年末坏账准备30981331.43元、调减了2004年末坏账准备16260571.63元。

公司董事会审议后认为，上述重大会计差错更正，符合国家有关会计政策，同意上述重大会计差错更正。

三、检查财务报表是否存在技术性错误

未经注册会计师审计过的财务报表，由于企业会计的原因，财务报表还可能存在技术错误。财务报表中是否存在技术性错误，主要以利用报表与报表之间、同一报表内各项目之间的钩稽关系，以及主表与明细表之间的关系和主表与财务报附注说明之间的关系等来判断。

同一财务报表项目之间的钩稽关系有：“资产＝负债＋所有者权益”的静态平衡关系、“利润＝收入－成本(费用)”的动态平衡关系，以及各项目明细数与合计数的关系等，一般而言，检查这类技术性错误比较容易，只要有会计核箅的基本常识即可。

报表与报表之间的钩稽关系有：“利润表及利润分配表中的未分配利润＝资产负债表中的未分配利润”，“资产负债表中现金及其等价物期末金额与期初余额之差＝现金流量表中现金及其等价物净增加额”，“利润表中的净销货额－资产负债表中的应收账款(票据)增加额＋预收账款增加额＝现金流量表中的销售商品、提供劳务收到的现金”，“资产负债表中除现金及其等价物之外的其他各项流动资产和流动负债的增减额＝现金流量表中各相关项目的减增额”等。检查这类错误特别是现金流量表的错误，要求熟悉各财务报表的编制理论和方法。

财务报表主表与明细表之间的钩稽关系有：比较简单的明细与合计的关系，比较复杂涉及数张报表发生额和余额的关系(如固定资产及累计折旧明细表，既与资产负债表中的固定资产原价、净值和累计折旧发生钩稽关系，又与现金流量表的固定资产折旧发生钩稽关系；如无形资产及其他资产、待摊费用、预提费用等明细表，也都存在上述的钩稽关系)。通过主表与明细表的逐项对照，可以判明财务报表编制中是否存在技术性错误。

将财务报表与其附注相对照，可以了解企业财务报表的披露政策是否合理、会计估计是否科学、会计差错处理是否恰当等方面的信息，为判断企业财务报表是否存在技术性错误提供有用的信息。

财务报表的技术性错误往往与粉饰财务报表的动机交织在一起。因此，纠正财务报表技术性的错误在一定程度上调整了粉饰过的财务报表。对无技术性错误而被人粉饰过的财务报表，分析和调整的难度较大，特别对无法检查企业会计账簿的财务报表的外部使用者则更是如此。要识别被人为粉饰过的财务报表，分析者应该了解诸如与企业供应和销售相关的市场信息，与企业所处行业相关的信息等多种宏观和微观的信息，以及具备丰富的分析经验。除此之外，还要掌握识别粉饰财务报表的会计分析方法。只有这样，才可能揭示财务报表被粉饰的程度并将它调整还原，为财务报表进一步分析奠定良好的基础。下面着重讨论对被粉饰财务报表识别的会计方法和对虚假金额的估计及其剔除方法。

第四节 被粉饰财务报表的识别和粉饰金额估计及剔除方法

为了识别被粉饰财务报表并估计粉饰金额和进行调整，必须深入分析各种具体的粉饰手段。因此，本节针对财务报表的不同手段，具体讨论粉饰识别和粉饰金额的调整方法。在粉饰财务报表的各种类型中，对投资者和债权人等主体经济利益影响最大的是虚增利润、高估资产、低估负债。因此，这里重点讨论虚增利润的识别和调整方法。

一、利用资产重组操纵利润的识别和调整

资产重组本是通过资产置换和股权置换来优化企业资本结构、调整产业结构和实现战略转移的一种方法，但因资产重组需要将企业某些以历史成本记账的资产转换为现时价值，所以给原资产升值留下了想象空间，导致资产重组被广泛滥用。近年来，不少企业通过资产重组将原以历史成本法记账的资产转化为现时价值，从而产生出巨额利润。这种方法特别在上市公司中被广泛用于利润操纵。典型做法是凭借关联交易，用上市公司的劣质或闲置资产，以大大高于账面值的金额，与其国有控股母公司的优质资产相交换或干脆出售，从而获取巨额利润。这种资产置换，如果公正，那么只是将企业本已持有的利得转换为本期利润；如果不公正，则是将关联交易母公司的利润转移到子公司。当然母公司之所以这样做，其目的不外是想保住上市子公司这个壳资源，为日后从股市上筹措资金打好基础。

识别这种操纵利润的方法并不难，可从损益表的营业外收入、投资收益、其他业务利润等项目及其明细表中查出虚增的利润金额，也可以从资产负债表有关长期资产项目及其明细表中查出其置换资产的性质和金额，还可以从财务报表附注的说明中了解资产置换的其他情况。掌握了这些信息，就可调减这部分人为虚增的利润和相应的净资产。

例如，某上市公司2000年度实现利润20000万元，其中本年度将账面值为5000万元的土地使用权作价18000万元卖给母公司，并以账面净值为4000万元的股权作价8000万元从母公司换回8000万元的优质资产，这两笔资产重组后合计产生利润17000万元[(18000＋8000)－(5000＋4000)]。由于这17000万元的利润是利润操纵的结果，因此需要从企业利润20000万元中扣除，扣除后的企业真实利润仅为3000万元。而资产负债表因企业确实获得了价值为26000万元(18000＋8000)的资产，故不需要调减资产的价值。

二、利用关联交易调节利润的识别和调整

利用关联交易将关联交易一方的利润转移至另一方，从而使其利润增加的操纵利润普遍见于国有企业改制而成的上市公司，其目的在于利用上市公司的壳资源从股市上筹措资金。这与跨国公司通行的利用关联交易将高税区的利润转移至低税区以降低税负，或将资金从外汇管制严的地区转移至外汇管制松的地区以逃避外汇管制等做法正好相反，可谓具有“中国特色”。

利用关联交易虚增利润的方式多种多样，既可利用产品和原材料的转移价格调节收入和成本，也可利用资产重组订价获取资产增值收益，利用高回报率的委托经营方式虚增业绩，利用利率差异降低财务费用、利用管理费收支、共同费用分摊等方式调节利润等。

上述调节利润的方法，除转移价格和管理(共同)费用分摊外，其余方法所产生的利润基本上都体现在“其他业务利润”、“投资收益”、“营业外收入”、“财务费用”等具体项目之中，其识别相对容易。首先，要计算各项目中关联交易产生的盈利分别占项目总额的百分比和这些项目占利润总额的百分比，判断企业盈利能力对关联企业的依赖程度；其次，要分析这些关联交易的必要性及公正性，最后，将非必要和欠公正关联交易产生的利润从企业利润总额中剔除，以反映这些项目的正常状况。

例如，某上市公司损益表中的“其他业务利润”为2000万元，“投资收益”为4000万元，“营业外收入”为5000万元，“利润总额”为20000万元。在财务报表附注及相关明细表中反映，其他业务利润2000万元中有1800万元来自关联企业交付的商标使用费，4000万元投资收益中有3800万元来自向关联企业转让的股权投资收益，5000万元营业外收入中有4400万元来自用房产向关联企业置换流水生产线的收益。

按上述资料，可以发现各项目中关联交易产生的盈利分别占其他业务利润的90%(1800÷2000)、投资收益的95%(3800÷4000)，营业外收入的88%(4400÷5000)，合计则占利润总额的50%[(1800＋3800＋4400)÷20000]。这反映出该企业利润对关联企业的依赖程度极高，如果通过进一步分析定价政策，发现上述交易均为非公正交易，属利润操纵行为，那么就应将这些盈利剔除。剔除虚增盈利后的结果为：其他业务利润200万元，投资收益200万元，营业收入600万元，利润总额10000万元。

对转移价格引起的“营业外收入”、“营业成本”、“管理费用”等项目脱离实际状况的识别难度较大，要求分析者掌握市场价格和企业的定价政策。在分析识别过程中，要充分利用财务报表附注说明和相关明细表。如果关联交易占销售货物和采购货物的比重较大(大于20%)，那么就有必要分析、比较关联交易与非关联交易的价格差异。如价格差异过大，则有操纵利润之嫌，需要调整因价格差异而影响的利润额。

三、利用虚拟资产调节利润的识别和调整

资产是指能够带来未来经济利益的经济资源。但由于会计中普遍使用权责发生制核算损益，因此，将一些已经实际发生的费用作为待摊费用、递延资产、待处理资产损失等项目，列入资产负债表的资产方。而这些项目严格地说是不能够为企业带来未来经济利益的，不是企业真实的资产，只是一种虚拟资产。这种虚拟资产的存在，就为企业操纵利润提供了一个费用和损失的“蓄水池”。企业可以通过递延摊销、少摊销或不摊销已经发生的费用和损失来增加利润，即通过增加不良资产来虚增利润。制造虚盈实亏的借口较多，如权责发生制、收入与成本配比原则、地方财政部门批示等。

采用这类方法虚增利润的共同特点是：虚拟资产的多记少摊。识别方法也相对简单，应重点检查各类虚拟资产项目的明细表，以及注意财务报表附注中关于虚拟资产确认和摊销的会计政策，特别注意本年度增加较大和未予正常摊销的项目，如发现有人为操纵行为，应予调整。

例如，某公司2000年度报告利润总额为3000万元，但递延资产增加8000万元。递延资产明细表增加的8000万元递延资产由如下项目组成：①折旧费用3000万元；②管理费用2000万元；③销售(广告)费用3000万元。这些费用均经当地财政部门批准列入递延资产。从这些递延资产的性质不难看出，它们应该记入当期损益。8000万元资产调整为费用列入当期损益后，该公司2000年度实际亏拫为5000万元。

四、利用利息资本化调节利润的识别和调整

按会计制度规定，企业为购建固定资产而发生的利息费用，在固定资产尚未投入使用之前，应计入固定资产的成本，即应予以资本化。利息资本化本是为了满足收入与成本相配比原则的需要，但在实务中不少企业将它作为一种操纵利润的手段。

用利息资本化方法调节利润比较隐秘，因为不管自有资金还是借入资金，一旦投入使用后就难以区分清楚，这就给企业人为划定资金来源和资金用途大开方便之门，使企业很容易将非资本性支出的利息资本化。从而达到减少本期财务费用增加利润的目的。要识别这种隐秘性利润操纵比较困难，具体识别法主要是分析在建工程项目占总资产的比例。一般而言，利息支出资本化的比例应与该比例基本相当。过高则有操纵利海的嫌疑，如果资本化的利息支出大于在建工程项目的平均余额与规定利息率之积，那么可以肯定存在操纵利润的行为，应予以调整。

除了采用较隐秘的方法外，也会有较为公开的操纵。例如，渝钛白股份公司就曾将钛白粉工程建设期间的借款和应付债券的利息8064万元，在该项目投入使用的情况下仍予以资本化，结果被注册会计师出具否定意见的审计报告，开了我国上市公司被出具否定意见审计报告的先河。

五、利用应收和应付款调节利润的识别与调整

企业应收和应付款项可分为两大类：一类是与销售货物和采购货物相关的应收应付款项，包括应收账款、预收账款、应付账款、预付账款等；另一类是与销售货物和采购货物无关的应收应付款项，包括其他应收款和其他应付款等。设置与销售和采购相关的应收应付款项，是为了满足权责发生制条件下的计算和反映相应债权债务往来的需要；设置与销售和采购无关的应收应付款项，则是为了反映与销售和采购无关的非经常的或小额的债权债务往来需要。由于这些项目的存在，给企业操纵利润提供了方便，因此需要对它们进行分析调整。

把应收账款作为调节营业收入的工具早被广泛滥用。如在本年底虚开发票，同时增加应收账款和营业收入，到次年又以诸如质量不符合要求等名义将其冲回，使本年营业收入虚增。当然，为了隐藏部分收入，则可利用推迟开票，将营业收入藏于预收账款之中，除此之外，髙龄应收账款是最可能发生潜亏的资产项目，不少企业明知某些高龄应收账款已成坏账，但为了虚增利润就是不予冲销。识别这类操纵相对容易，其办法是：第一，大胆怀疑年底突发性产生的与应收账款相对应的营业收入。比如某企业全年营业收入15000万元，除12月份外，各月都较为平均，1月至11月累计营业收入11000万元，而12月营业收入则高达4000万元，且有2800万元是通过应收账款产生的。对此，可以认定企业有利润操纵行为，应将2800万元的营业收入予以剔除。即使次年这一笔2800万元的营业收入没有开红票冲回，这样剔除也是应该的。因为它可能导致次年营业收入减少，将次年的营业收入前置至本年。第二，大胆剔除高龄应收账款。按我国会度规定，账龄为三年及以上的应收账款应作为坏账处理，故应将已达到上述标准但未列入坏账的应收账款作为不良资产加以剔除。如某企业本年度利润总额为10000万元，但应收账款明细表中列有账龄在三年及以上的应收账款3000万元，那么将其剔除后，实际利润则只有7000万元。

在正常情况下，其他应收款和其他应付款的余额不应过大，如出现余额过大甚至超过应收账款、应付账款余额的异常情况时，就应注意识别是否有操纵利润的情况。通过其他应收款虚增利润的常见方法主要是将已损失的资产转入其中，使亏损不体现出来。利用其他应付款则主要是隐藏利润，如将已实现的收益转入其中，使之不列入利润表之中。识别这类操纵仍然是从其他应收款和其他应付款的明细表入手，将属于异常情况的金额从中剔除。如某公司原有一笔债权200万元，债务合同规定该债权的年利率为10%，期限为一年，单从借债至今的五年中，债务人从未支付利息也未偿还本金，经查实该债务人巳经破产，债权已不可能收回，损失已成事实。可是该公司在其他应收款中的这笔债权却从200万元上升为300万元[200×(1＋10%×5)]。显然，该公司有操纵利润的行为，这笔300万元的不良债权应予冲销。

六、关注利润与净现金流入量的差异

在识别是否存在操纵利润现象过程中，还应注意企业现金流量分析。该分折是将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净流量、投资活动产生的现金净流量、现金净流量分别与营业利润、投资收益和净利润进行比较，以判断企业营业利润、投资收益和净利润的质量。没有相应现金净流入量作支撑的利润，质量不如有足够现金净流量作支撑的利润质量高。

按会计基本原理企业的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净流量等于税后利润加各种长期资产摊销，即在一般情况下，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净流入量应该大于经营活动产生的净利润。只有在企业销售收入大量以应收账款形式实现、本应该计入当期成本费用的各种支出转化为虚拟资产等情况下，即应收账款、虚拟资产当期增加数超过了当期各种长期资产的摊销金额时，才会使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净流入量小于净利润。但在正常的情况下，这种差额会随着时间推移，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净流入量终究会超过净利润。如果某企业的现金净流量长期低于其净利润，那么就意味着该企业可能存在虚假销售以及本应作为费用处理的一些项目变为虚拟资产，而虚拟资产是不可能转化为现金的，即该企业是通过增加虚拟资产来操纵利润。出现这种情况，也应对利润进行调整。

一旦企业的经营活动产生的净利润大于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净流入量，分析者就应该充分关注这一问题，并将企业前面若干会计期间的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净流入量和经营活动产生的净利润进行比较，如果某企业在几个会计期间的现金净流入量都小于净利润，那么，根据应收账款、待摊费用等流动资产的性质，我们可以断定，该企业存在粉饰财务报表的行为，分析者可以大胆地以经营现金净流入量作为确定经营净利润的依据，并相应地调整各种虚拟资产。以下以我国上市公司的实际数据为例说明该问题。

【案例5】

世纪中天集团2001年至2003年持续盈利，但是经营活动现金净流量持续低于净利润，该公司各年的净利润、经营活动现金净流量、差异等情况，如图表3-2所示：

该公司在2004年和2005年连续两年亏损，其中:2004年亏损1.49亿元，2005年续亏1.66亿元，两年合计亏损3.15亿元，基本与前两年现金流入量与净利润的差异3.42亿元相当。

【案例6】

厦新电子公司2004年盈利，但该年的经营活动现金净流量低于净利润，差异达6.71亿元。2005年厦新电子净亏损6.58亿元，基本与2004年现金流入量和净利润的差异6.71亿元相当。厦新电子公司2004年的净利润、经营活动现金净流量、差异等情况，如图表3-3所示：

【案例7】

TCL集团从2003年至2004年连续两年盈利，但经营活动现金净流量持续低于营业利润，如图表3-4所示：

2005年净亏损3.2亿元，2006年续亏18.4亿元，合计亏损21.6亿元，基本上与2003年和2004年两年现金流入量和净利润的差异23.04亿元相当。

【案例8】

四川长虹集团2002年、2003年两年均为盈利，但这两年的经营活动现金净流量大大低于营业利润，差异髙达40.42亿。该公司2002年和2003年的营业利润、经营活动现金净流量、差异等情况，如图表3-5所示：

该公司在2004年出现巨额亏损，亏损高达36.81亿元，这一亏损与2002年、2003年两年的营业利润和经营现金净流入量的差异相差也不大。

【案例9】

深圳康佳集团1999年、2000年两年均为盈利，但这两年的经营活动现金净流量均低于营业利润，其各年的营业利润、经营活动现金净流量、差异情况，如图表3-6所示：

该公司2001年出现净亏损约7亿元，该亏损甚至大于前两年营业利润和经营现金净流入量的差异数。这是因为在计算该差异时并没有考虑固定资产折旧和其他长期摊销，而固定资产折旧和其他长期摊销是企业的现金流入量。在正常情况下，经营现金净流入量应该大于营业净利润。

需要指出的是：在上述调整和对比中，有些公司(如世纪中天、夏新电子)采用的是用净利润与经营现金净流入量对比，有些公司(如TCL集团、四川长虹、深圳康佳)采用的是用营业利润与经营现金净流入量对比。从理论上讲，这种对比应该是以营业利润为基础，因为净利润中已包含非经营现金的流量，所以，用净利润与经营现金净流入量相对比，在营业利润与净利润相差很大的时候会产生较大的误差。当然在净利润与营业利润相差不大的时候；可以用净利润来替代营业利润，以简化调整工作。

七、重视利润构成

公司利润由经营性收益和非经营性收益所组成，其中经营性收益具有较高的稳定性，可以作为评价公司价值的基础，而非经营性收益不可能持续发生，不能作为预测公司未来盈利能力的基础。在通常情况下，当一家企业经营性收益不足，影响到企业形象甚至生存时，往往会考虑通过出售资产、财务重组等方式来获取收益，而以这些方式获取的收益都属于非经营性收益。关注企业利润的构成，可以将企业的非经营性收益从总收益中剔除，揭示企业真实的盈利能力。图表3-7所列的是部分扣除非经常性收益后净利润为负的公司情况。

显然，这些扣除非经常性收益后净利润为负的公司，其净利润未来的稳定性值得怀疑，掌握了公司利润构成的信息，有利于投资者作出更正确的决策。

我国上市公司2006年中报与2007年中报非经常性收益与营业利润的基本情况，如图表3-8、3-9所示：

【资料】